2023年6月5日下午，上海律师协会劳动与社会保障业务研究委员会与上海融孚律师事务所劳动人事业务研究委员会联合举办“电竞选手与所服务的公司之间是否构成劳动关系”业务沙龙暨李淑芹律师新著《羊不白劳——律师执业三十年》分享会，上海律师协会劳动与社会保障业务研究委员会委员、上海融孚律师事务所劳动人事业务研究委员会主任、高级合伙人李淑芹律师做了“电竞选手与所服务的公司之间是否构成劳动关系”主体发言，上海律师协会劳动与社会保障业务研究委员会李华平副主任莅临上海融孚律师事务所会议现场并做了总结发言。同时莅临会议现场的还有上海律师协会劳动与社会保障业务研究委员会委员郑小龙、朱慧、蔡蕴华、崔小晓、张苗，委员夏利群、谢亦团等10余人线上参会，上海七方律师事务所律师薛克、上海融孚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李楠楠、合伙人徐晓青、左宗岭、崔帅帅、陈程、律师许立昕、岳丹辉、张妍、实习律师许家铭等也现场参会。

本次活动包括上半场讲座、茶歇、下半场讲座、讨论交流和总结发言五个环节。上半场讲座，李律师主讲了如下内容：一、关于电竞选手与其所服务公司之间的法律关系有无定性规定；二、电竞选手与其所服务公司之间法律关系认定的司法实务；三、最新司法动向、案情介绍。李律师重点指出，在对相关法律关系的性质没有明确定性的情况下，司法实践具有参考价值，而在司法实践中认定事实劳动关系与未认定事实劳动关系的案例均存在，这对代理人来说是压力也是挑战。李律师在接受劳动仲裁被申请人（申请人为电竞选手，要求确认事实劳动关系等）公司的业务委托后，把压力变动力，仔细钻研案情，结合《选手服务协议》有关的不在选手与战队建立雇佣关系、争议交贸仲仲裁等约定，向客户建议提起管辖权异议，争取电竞行业主管部门出具说明函，并聘请专家出具专家意见书，且在贸仲损害赔偿的仲裁裁决（公司为申请人）、驳回商事仲裁条款无效申请的裁定（选手为申请人）、驳回撤裁申请的裁定（选手为申请人）生效后，适时地提交给上海裁审机构，从既判力的角度强调对事实劳动关系确认纠纷的影响，最终劳动仲裁中申请人选手的主张未被支持，一审判决中选手的主张亦未被支持（但劳动关系三要素的分析中有客观隶属性匹配的表述），二审（双方均上诉，公司一方要求纠正客观隶属性匹配之认定，维持一审判决结果）认定人民法院无主管权，撤销一审判决，驳回起诉。

茶歇前，李律师向与会嘉宾介绍了自己的新著《羊不白劳-律师执业三十年》，该书由李律师发表在日本国《国际商事法务》、《北华大学学报》、《上海律师》等的部分劳动法方面的学术论文（中日文两部分）、李律师本人代理胜诉的劳动、民商事仲裁诉讼典型案件、羊不白劳（以案释法-劳动法短文）和难忘岁月、瞬间回眸（图片集）四部分组成。该书由中国律师协会劳动与社会保障专业委员会副主任、上海律师协会劳动与社会保障专业委员会主任陆敬波律师作序。陆主任评价到：该书不同于一般纪念文集，它浓缩了李律师多年来在法律领域所积累的经验和智慧——有专业追求，有梦想情怀，有职责担当，既凸显了专业性，又体现了趣味性。阅读该书会发现，李律师始终秉持公正、公平、客观、独立、专业的执业理念，这不仅是她的工作标准，更是她的职业道德准则，也是她在执业过程中深受客户和同行尊重和认可的原因。

茶歇是别具特色的融孚所生日会蛋糕和水果。3名6月出生的融孚律师点燃三个生日蛋糕上的生日蜡烛，李华平副主任、与会上海律协委员和融孚律师一起唱起了大家熟悉的《祝你生日快乐》。与会者一边品尝蛋糕，一边兴致勃勃地继续探讨着沙龙主题相关的问题。

下半场讲座开始后，李律师详细介绍了一审法院裁判观点，李律师认为，劳动关系建立的前提是双方是否具备建立劳动关系的合意。只有双方具备劳动关系的合意，才会考虑是不是符合事实劳动关系的要件。如果不具备合意，则不应该考虑是否符合成立事实劳动关系的要件。同时，李律师也向与会嘉宾提示，在认定事实劳动关系时，存在不同判例，应当小心。本案二审法院最终认为，双方之间订立的仲裁条款，已经排除了人民法院的主管，并以此为理由驳回了电竞选手的起诉。李律师借此向大家说明，生效裁判文书对案件的重大价值。

案件介绍后，李律师首先提出了需重点探讨的与本案相关的两个理论问题：（一）事实劳动关系认定案件是否还需探讨双方之间有无建立了劳动关系的合意；（二）综合法律关系是否包括劳动关系，然后李律师与大家分享了本案给予的启发，包括合同原件保管的注意点、关键法律用词的重要性、不同语言合同文本之间的优先性、格式合同重要条款的提示重要性、有既判力文书作为利器的利用及代理新型法律关系案件的注意事项。

在交流讨论环节，崔小晓律师率先发言，他认为二审法院从既判力的角度认定法院不具备主管权是完整的，本案对其代理的护工案例亦具有借鉴意义，深受启发。李楠楠律师随后分享了自己代理的主播与公司之间的仲裁纠纷案件，指出了与本案的高度相似处和不同点。郑小龙律师认为劳动关系具有公法性质，实质应大于形式，在集团公司中经常有签约主体与履约主体不一致的情况。左宗岭律师认为社会生活日新月异，泛劳动关系化不可取，从社会变革角度来讲，灵活就业代表的新兴行业应该受到保护，同时提出仅对一审认定的事实不服，不具备诉的利益，能否提起上诉的问题，引起大家热烈讨论。朱慧律师提到人社部、最高法联合发布了第三批劳动人事案例，其中观点之一为认定劳动关系时要“坚决防止‘去劳动关系化’规避用工责任”，对于综合法律关系是否包含劳动关系，他倾向认为前者偏重民商事，不包含劳动关系。徐晓青律师认为，综合法律关系应区别与劳动关系，一个主体地位平等，一个主体地位并不平等。蔡蕴华律师认为上海对于劳动关系的认定相对比较开放，能够把管辖权放到上海比较有利，电竞之外其他行业也有综合法律关系的形式，很难简单判断属于哪一种法律关系，还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张苗律师认为，本案一审法院的判决很有智慧，实务中经常会碰到主张的两点仅有一点被支持，实务中对于低工资人群的保护力度似乎更大。

最后李华平副主任做总结发言。首先，李主任热烈祝贺李律师新著出版，提出李律师的精神值得年轻律师学习；其次，李主任认为，关于灵活就业，律师在摸索，法官也在摸索前行，前几年认定劳动关系的案例较少，近些年认定为劳动关系的案例越来越多，在是否认定的问题上，对社会面可能产生的影响也是考虑的一个因素；再次，一旦发生伤害，被认定为劳动关系的可能性会增大，李律师分享的这个案例也一样，如果选手发生伤害，判决裁定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保护弱者一直是一种倾向；最后，劳动法领域“泛劳动关系化”和“去劳动关系化”都较明显，对于新就业形态劳动三分法将有力保障灵活就业者的劳动权益，电竞行业未来的发展趋势可能会向足球行业靠拢，争议解决也可能会有专门的仲裁机构介入，作为律师应时刻注意行业动态。

本次沙龙活动案例精彩，讨论热烈，思想火花碰撞，比预计时间延长半个小时，于17时圆满结束。会后李华平副主任、部分与会上海律协劳委会委员及融孚律师合影留念。